

“15年前,故乡宁夏的第一批家长,把心爱的孩子送到我这里,我从此起步。接着是北京、广州、上海、郑州、昆明、西宁等各地的家长,他们关注着远在宁夏的这个教育,并热情传播它,帮助我一路走到现在。
我爱孩子们,始终小心翼翼地仰视他们。他们引领我回到了心灵的故乡,给了我无尽的爱和对生命秘密的探索。”
——孙瑞雪,写于2009年。
儿童每天都在吸收很多东西,他什么时候建立这个概念,你根本不知道。
——孙瑞雪
文丨孙瑞雪
孙瑞雪,中国著名的教育家与儿童心理专家;“爱和自由、规则与平等”教育精神的创始人;其创作的社会科学专著《爱和自由》与科学教育专著《捕捉儿童敏感期》开创了中国幼儿教育界的新纪元。
很多“奴役”我们做得难以觉察。这一部分恰恰又表现在我们最看重的“教”的行为中。我举一个例子。前不久我们幼儿院的老师教孩子画画,教画画的过程中她发现孩子不把鱼画在河里,而是画在天上。她觉得这不行,不能这么画画,就告诉孩子们:“我们画画呢,先要画一条地平线。”
星期一我们开会,我儿子那时正好画画的敏感期到了,儿童的敏感期一旦到了,他就会一天到晚做那件事。他要画画,我说:“妈妈给你一些纸一支笔,你就画吧!”
他在一个小时里画了十几幅画,每一次画完都给我看,我发现每一幅画都有一条线,每一条线下面都画那么几下,我问:“这是什么?”
他说:“石油。”
“为什么这是石油?”
“因为这是地平线。”我知道他不可能明白地平线这个概念,这个概念他还没有形成。但他画的十几幅画全都有地平线。他认为地平线就是地面以下,下面就是石油。
我问:“你为什么这样画?”
他说:“就是这样的,先要画一条地平线。”
我觉得奇怪,就问老师:“这孩子奇怪,先要画一条地平线。”
老师说:“是我教的,我觉得小朋友应该……”
我说:“教坏了,你的地平线束缚了我儿子画画的创造力。”
那几个月的时间里,儿子画画总先画一条地平线,这可怎么办呢?我想不行,我得把它给弄掉,想办法把这个潜意识给它去掉。有一天带着儿子到宁夏大学,校门口都是草坪。
我说:“孩子,现在咱们站到这儿看看,看有没有地平线?”
我儿子仔细看,说:“没有,都是草地跟楼房。”
我说:“对了,那你下次画画该怎么画?”
他说:“噢,妈妈,我明白了,你是不是让我画两条地平线?”我想糟了,这又说糟了。那天以后,我就不敢再说了。
几天后的一个早晨,我和儿子在楼顶上看日出,我说:“看见在天边有一条天和地交接的线吗?”
他说:“看见了!”
我激动地说:“地平线!”
天知道我们都在教些什么?我们的老师都是精心挑选的,都是比较出色的。在每分每秒都很重要的童年期,我们可能浪费了儿童多少生命?由此我对老师说,你不要教给孩子什么,先让他自己画,先把他的创造力和思维发展出来,等到6岁以后,他的基本概念都建立了,你再教他技能。
孩子们沉浸在光影世界里
我们幼儿院的一位老师,她的孩子安其3岁半进了幼儿院,过去这个孩子没有接受过蒙特梭利教育,她的教具操作就从2岁半孩子操作的教具开始。这位老师心里着急,她问安其:“安其,你今天都操作什么教具了?”
孩子说:“我今天操作……”
说了十几项,老师一听就明白,孩子很明显不专注。她就说:“安其,你不可以这样子的,你应该操作一到两样,记住了没有?”
安其说:“记住了,妈妈。”
第二天早晨,吃完饭,老师带着班上的孩子进教室的时候,安其已经高兴地出来了,说:“妈妈,我今天就操作了一样!”说完就走了!
老师说:“噢,老天,我说的话怎么造成这样的结果!”她孩子那天确实就操作了“一样”。
这件事情又说明,有时候我们的“教”,既“奴役”了孩子,使他失去了创造力,又往往不知把孩子“教”到哪里去了。我们不知道我们说的一大堆语词里面有那么多概念,哪些概念儿童掌握了,哪些儿童没有掌握。就算我们“句句是真理”,我们也教不成孩子。
我们讲了些什么,大多数状态下孩子不知道。因为有很多时候,孩子并不明了我们想说什么。比如说关于“死亡”。我们用劳伦斯·科尔伯格发明的测量道德发展的方法来看儿童的认识状态。这个测量的内容是这样:
在一座欧洲小城里,一位妇女因患癌症而濒临死亡,城里有位药剂师发明了一种新药,这药有可能救活她。可是,他是个奸商,要的药费是他制造该药成本的10倍。这位妇女的丈夫海因茨只能借到一半的钱,因此只好请求药剂师减价,可药剂师不同意。海因茨为了救妻子的命就想翻墙入室,把药偷出来。他应该这样做吗?为什么应该,为什么不应该?
第一个参与实验的是我儿子,他当时4岁。
儿子说:“那是犯法的,他不能偷。”
我说:“可是他妻子要死了呀!”
儿子说:“死就死呗!”
我说:“什么?难道做丈夫的不难过吗?”
儿子说:“不会的,他的灵魂可以飞到太空去找她!”
灵魂的概念是什么时候输入他的大脑的?他为什么这么理解这个问题?我都答不上来。
我感觉好多事情我们成人搞不清楚。孩子接受的概念很多很多,你不知道他在看了什么电影或者什么东西后,接受了什么。就说那个《超人》电影,儿子看了电影后,那段时间总对我说:“妈妈,超人的眼睛是很厉害的,‘啪’——X射线就射出去了。”后来他把胳膊摔坏了,拍了X光片。他非常骄傲地说:“妈妈,我有2张X光片。”家里只要来客人他总是很兴奋地拿出来给别人看,他说这是X光片。
也许他认为他终于有了和超人一样的东西了。儿童每天都在吸收很多东西,他什么时候建立这个概念,你根本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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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:“小鱼儿,妈妈好饿,你愿意分享一些饼干给妈妈吗?”
小鱼儿:“我不想!我们马上就回家了,妈妈,你回家就有吃的了。”
小鱼儿妈妈 广州市海珠区时代廊桥幼儿园